第(3/3)页 林瑜走上前,小心地拂去冰柱表面的一部分浮霜,让那人的面容和胸前的铭牌更清晰一些。 铭牌上刻着:“项目副主任研究员-陈启明”。名字下方有一串编号。 陈启明保持着微微前倾的姿势,脸上凝固的表情复杂至极——有深入骨髓的恐惧,有不甘的挣扎,有临死前的恍然,还有一种……仿佛看到了某种终极真相后的巨大疲惫与虚无。 他的眼睛没有完全闭上,透过冰层,似乎还能看到瞳孔深处残留的一丝惊骇。 在他的脚边,冰层冻结着一本硬壳笔记本和一支冻住的笔。 林瑜小心地敲碎笔记本周围的薄冰,将其取出。 笔记本的封面是某种耐低温的特殊材料,尚且完好。 他翻开,里面的纸张同样经过特殊处理,字迹虽然因冰封和岁月有些模糊,但大部分仍可辨认。 这不是实验记录,更像是个人日志。 “……第七十三天。深坑的能量波动再次突破阈值,所有外部监测设备失灵。‘它’醒了,或者说……更加活跃了。我们与主实验室的联络彻底中断,备用能源还能支撑七十二小时……” “……第七十四天。尝试启动深层钻探机械臂,采集‘源初冰核’周边样本。机械臂在深入坑洞三百米后失去信号。传回的最后影像……无法形容。那根本不是‘冰核’,更像是一个……活着的、跳动的心脏,由纯粹的‘寒冷’构成。所有观测数据都指向一个结论:我们不是在研究一种矿物或能量源,而是在惊扰一个沉睡的……古老存在。” “……第七十五天。环境异变加速。站内的恒温系统开始失效,低温渗透。那些失败品……‘深寒血脉’实验体的残骸,以及环境中滋生的冰核苔藓,开始出现聚合、活化迹象。它们似乎受到了‘它’的感召。王工在例行检查外部传感器时失踪,只留下一串通往深坑方向的凌乱脚印……” “……第七十六天。只剩下我、老赵和小李了。我们决定启动最后预案:销毁所有敏感数据,尝试向地面发送最后的警告信息,然后……等待。或者自我了断。不能让任何关于‘它’、关于‘源初冰核’真相的数据流出去。这不是人类应该掌握的力量,这是通往灭绝的捷径……” 日志到此戛然而止。 最后几页有大量涂抹和颤抖的笔迹,似乎记录者在极度的精神压力下已经濒临崩溃。 第(3/3)页